盗墓笔记

作者:南派三叔

  狗日的!我头皮炸了起来,浑身都发起抖来,心说这是怎么回事?1990年长沙一所大学里的封条上竟然有我的字迹?

  不对!肯定不是看错了!我心想,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,但同时又很明白,自己对字迹的直觉,十几万个拓本看下来的职业本能,尽对不会骗人。

  那就是偶合了,我学的是瘦金体,也许那人也学这个字体,所以在神韵上有点相似。

  我拍着脑门,给这是找了一百个理由,比如男人在出轨之后想找籍口为自己解释。想到最后自己都觉得可笑,知道这些籍口尽对骗不了自己。

  看了看腕表,半夜了,这时候再叫杜鹃山出来已经不现实,但是今天晚上决计睡不着。反正那门在档案室外面,不用钥匙就能看到,于是收拾了一下,拉上王盟,再次出发往那个大学看个究竟。

  打了计程车过往,没有杜鹃山的工作证,门卫不让我进往。读过大学的人这点事情不会理解不了,回头往边上的小卖点买了包中华,很轻松地混了进往,凭着记忆回到旧礼堂。

  整个学校灯全灭了,只有路灯照明,四周黑的要命。然而我心急火燎,根本没有在意,一路到了地下档案室,直接就往看封条上的字。

  字迹自然没有跑,就在那儿。

  我的心脏狂跳,好想要看女澡堂子似地,急忙用手电筒照。

  一九九○年七月六日,XX大学考古研究所封。

  这一次我看得更清楚,脑子里也清楚,每一笔每一划都清楚。看着看着,冷汗就从我的脸颊滑下来。

  真的是我的字迹。

  我整个人愣在了那里,几乎就要崩溃。

  普通人,只要间隔时间不是太长,都能认出自己的字迹,更不要说我是干哪一行的。这尽对就是我的字迹,不可能有任何籍口。

  一九九○年我是几岁?十三?十五?那时候我知道瘦金体吗?他娘的可能连瘦金体都不知道!这是怎么回事?

  “对于我,一切都结束了,但对你来说,实在什么都没有开始。”

  三叔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,那种久违的头痛欲裂的感觉,又开始在我脑海里盘旋。

  我深吸了一口气,想驱散这些东西,脑子里开始重组所有的片断。以前的经验告诉我,这时候一点用也没有,而且一旦烦躁起来就很难平复,必须在烦躁之前就冷静下来。

  我又想起了文锦寄出的录影带中,有一个非常形似我的人,在格尔木的疗养院里爬行,可当时她没有来得及给我解释,三叔曾说,问津他们并不简单,本以为那是他的意气之言,现在想来,确实可疑。

  我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?这到底应该怎么解释?似乎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一个我,还有另外一个我,在将近二十年前,在这个地方,写下了这张封条。也在差未几的时候,于格尔木的老屋子里被拍下来……

  我心乱如麻,完全没有一点头绪,这比三叔的事情还要让人头疼。

  拿着手电筒,往封条后面的空间照。

  假设这封条是“我”贴的,那么,显然这就有戏了。至少能肯定,写封条的“我”,和这个研究所有关系。

  这个他们以为几十年没有人往的地下室,不仅有人进往过,而且还牵扯到如此诡异的事情。我不禁好奇,那时会是一个什么情况?看样子,我不得不下往弄清楚是什么个情况。

  下面黑咕隆咚,如同古墓的墓道,我又有在格尔木的惨痛经历,不由得有些畏惧。不过想到这里是长沙市区,不远处就是一个社区派出所,文明世界一向靠谱,总不会出现校园鬼故事中的情节,于是擦了擦汗,一边往掰锁链,一边觉得郁闷,早知道重点在这里,一包中华就搞定了,何必买两条孝敬那只杜鹃?

  铁链子足有二十斤重,锈得极其厉害,消息格外的大,能想到锁这门的必然是和实在人。扯了两下,忽然有个不好的动机:用上这么粗的铁链,该不是锁着什么怪物?

  随即把这个动机驱除掉了,怎么可能?

  小心翼翼地把铁链条抽出来,放到一边,满手都是铁锈渣,然后扯破封条,往下走的时候吸了两口气,被腾起的灰尘呛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
  楼梯乱的一塌糊涂,全是旧的桌椅。

  走下往,看到一扇和上面档案室一样的门,没锁上。往里照了照,完全是和上头一样大的房间,不过里面没有档案,堆满了杂物。

  照了一圈,不由得有点失看,这里完全不是杜鹃山说的老档案室,而是一个杂物仓库。而且看这些垃圾,可能这屋子造好的时候就堆这了,厚厚的一层灰。

  我用手电筒四处乱照,拉起T恤捂住口鼻,灰尘的味道实在刺鼻,让人很不舒服。地上有凌乱的脚印,上头也有一层灰,显然离踩上往的时间不短了,可能就是当年发生事情的时候踩出来的。脚印叠成一条,可能看出有两三个人,走得很飘忽,一直往仓库的里面往。

  顺着脚印前进,看看四周的杂物,说不出那些是什么东西。再往深处走了几步,委曲能看出有很多大的木头箱子。

  但到这几个箱子,想到一个故事;在国家档案馆的仓库里,发现过几只木头箱子,这里全是敦煌的躲经,是一次缴费的时候运来的,结果由于解放初期没人盘点,一直放扎起哪里,知道搬运才发现。

  这几个仓库里,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宝贝?

  箱子的规模我看着很头大,以我一个人的气力,不太可能查得到当年在这层库里发生了什么。太乱也太脏了。就算发现线索,也没力气搬开它们往查。

  走到仓库的尽头,那里的杂物稍微少了一点,放着一个正方形的大箱子,用什么东西盖着,脚印一直走向那个箱子,我蹲下往看,发现他们并没有在箱子前停步,脚印被压到了箱子下面往。

  “老板,这个箱子时候来推进来的。”王盟到。

  那就是说,他们把什么东西挡了起来。以这箱子和墙角的角度,必然会夹出一个空间,里面有什么要挡起来?

  我对王盟说:“往,推开。”

  “啊?”王盟脸都绿了,“老板,这……”

  “叫你往就往!”我道。他只好咽了口唾沫,小心翼翼地往推箱子。这箱子极重,他脸都憋成了猪肝色,才将箱子退到一边。我拿手电筒一照,后面的夹角内,有几大堆的档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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